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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第 7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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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婳捂著臉將頭埋進蘇澈肩窩, 想起剛才她主動坐上去就羞得不想說話,明知道自己懷著孕,她不僅沒拒絕蘇澈的求.歡,居然還自己動了。

臉都不想要了。

蘇澈拿著放在一旁的披風把沈婳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,聲音含笑,“嘉嘉別害羞。”

那語調與蘇澈平時裏說話時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,她氣急張口隔著中衣咬在他的肩膀上。

蘇澈饜足,任她咬著,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垂落的發絲。

沈婳紅著臉擡頭看他, 眼裏沒好氣地看著他, 然後擡腳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,“滾!”

看見他就煩。

蘇澈被她踹了一腳,想來這麽多年還沒人敢這麽對待過他,悶笑兩聲,出門吩咐宮人傳膳去了。

午後, 重安宮裏來了幾個年紀稍長的老嬤嬤,蘇澈解釋道:“你肚子越發大了,總該有些有經驗的老人伺候著, 這兩個嬤嬤都是之前伺候過太妃先太後的。”

沈婳臥坐在榻上,溫柔地笑著:“還要勞煩兩位嬤嬤了。”

宮中的老人自是不能苛待給臉色瞧的。

兩個老嬤嬤一個姓張一個姓李, 手腳利索也不多廢話,沈婳悄悄盯了一陣子也放了心。

轉眼除夕宮宴便在眼前, 沈婳往年也參加過, 到底今時往日身份不同, 穿上特制的禮服時,她還有些發楞。

一年而已,她不僅嫁人了,還懷孕了。

暗紅色的寬袖裙趁著她膚色白皙,在屋內悶了幾個月,也越發稚氣,倒是不像個已經嫁了人的。

蘇澈也穿了一身和她顏色相似的袍子,正站在門口等著她。

“下雪了。”他道。

沈婳往外看去,果然灰撲撲的天上開始飄起雪花來,她搓了搓手,隨即便被蘇澈抓緊手裏,他滾熱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,讓她不由地抿唇偷笑。

木憐捧著帶著熱意的暖爐走了過來,剛想遞上去,卻又識相地收了回來。

待到馬車上塞了個炭盆後,沈婳才上了馬車,她一向怕冷,如今就更不能凍著了。

除夕宮宴,病了許久的順靖帝與竇皇後也都出席了,人好像還是那些,卻又好像哪裏不同了。

沈婳捧著手爐嘆了口氣,隨後又望向原先蘇渂經常坐得那個位置,覺得有些唏噓。

蘇澈淡淡看她一眼,隨後便註意到下面某處投來的充滿惡意的眼神,他皺眉,竟是許久不見的竇萱。

自從南巡之後,便再也沒見過,如今一見,蘇澈倒是覺得她陌生起來,原本稱得上艷麗的面容不知道為何有些猙獰。

竇萱似乎是註意到了他的目光,很快便低下頭不再看過來,蘇澈也收回了目光。

沈婳吃了幾個菜之後便沒了食欲,今晚的菜油膩的厲害,她每吃一口都很想吐。

蘇澈也註意到她的異常,劍眉一擰,“身體不舒服嗎?”

燭火通明,沈婳臉色越發蒼白,她老老實實點頭。

蘇澈輕聲說道:“我讓張嬤嬤先送你回去好好歇著,若是晚上餓了再讓小廚房給你做些。”

一旁站著的張嬤嬤註意到蘇澈的眼神,也心領神會的上前扶住沈婳的胳膊幫著她站起來。

遠處的竇萱瞧著突然離席的沈婳,心裏卻砰砰跳得厲害。

如今沈婳懷孕,定是不能侍寢的,而蘇澈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紀,此番禁.欲他一定早已忍不了了,若是今日他喝多了……

竇萱咬住下唇,神色緊張。

她低聲在身邊的人耳語了一句,便扶著丫鬟的手起身離開。

宮宴設在暖風臺,如名是個冬日裏十分暖和的地方,暖風臺後面有供人休息小憩的地方,竇萱踩著臺階便上了樓。

命人掌了燈,她將自己的頭發散開,然後吩咐身後的婢女道:“你給我梳個墜馬髻吧。”

剛才沈婳便是梳的這個頭,而且今日她與沈婳穿的都是同色的衣服,來之前並沒有想過會如此的巧,看來真的是天意。

蘇澈接連被勸了好幾波酒,從幾個成年出宮開服的王爺到還沒有成年在宮中的皇子,仿佛一個個商量好的似的。

等到宮宴結束時,他已經昏昏沈沈地不像話了,只是常年累月的習慣還在,所以他強迫自己清醒著。

他面色深沈,目光冷淡,若是不仔細看,旁人也是不會註意到他究竟是醉了沒的。

“十一弟這是醉了?”蘇灝笑著走過來,蘇澈雖然保持地很好,但眼神發直,他向來了解,一看便知道了。

蘇澈嘆氣,“還不都是五哥起的頭?”

蘇灝瞧著四下無人,悄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,倒是讓蘇澈清醒不少。

他眉頭緊皺,目光像是清明不少,“五哥怎麽能提這麽荒唐的事?”

蘇灝不解道:“這怎麽算荒唐?再說如今弟妹身子有孕,你總不能就這麽清心寡欲地過這幾個月吧,你放心,我給你找的都是靠譜的,絕對不會亂說的。”

“五哥,你真是……”蘇澈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。

或許是接受了沈婳那些奇怪的念頭,蘇澈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納妾或是隨便找個人來承恩的念頭了。

蘇灝一向風流,蘇澈倒是沒想到他還為自己考慮起來。

蘇灝見他一臉不讚同,“嘖”聲不斷,“十一弟這是真的被弟妹迷魂了頭了吧?”

蘇澈想起不久前沈婳主動的那次,喉頭微動,“五哥還會別打趣弟弟了,這會外面天也黑了,五哥還是早些回皇子所早早休息吧。”

皇子所與重安宮不是一個方向,兩人在門口便相對而行,蘇澈還沒走兩步,便聽到身後有人喊他。

他回頭瞧一眼,有些眼熟,卻又想不起來,便不說話等著那名婢女開口。

“回太子殿下,我們家小姐喝多了,如今竇府的馬車已經離開,您可否去看看?”

這一開口,蘇澈也明白了這大概是竇萱身邊的人,估計是以前見過。

他皺眉,雖不知竇萱有什麽陰謀,他卻是不想上鉤的,於是便聲音冷硬道:“你去清泉宮吧,怎麽說也是她姑母,定是會護她周全的。”

說罷,蘇澈剛要上馬車回去,便見到前面點著宮燈的路上站了一個暗紅色衣服的女子,隔得太遠他看得不清,但是發髻的形狀確實是今日沈婳出來時梳的那個。

他眉頭皺的更緊,吩咐了下人不必跟著,便跟著那抹紅色的背影離開。

許是剛才酒勁上來,他腳下步伐都有些發虛,卻又不放心沈婳一個人,想著她向來頑皮,或許是回了宮後有覺得無聊便偷跑了出來。

若是抓到了定要好好教育一頓,蘇澈想著。

跟著那個身影走了好一會,蘇澈擡頭看了一眼,便覺得有些不對勁,這裏好像是某處被廢棄了的宮殿,已經鮮少有人來了。

再然而,身前不遠處的人已經不見了。

蘇澈臉色更寒,“嘉嘉?”

他連著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,剛準備再往前走,那抹暗紅色卻帶著滿身的詭異香氣撞進了他的懷裏。

“十一哥。”那人嬌聲喊著。

蘇澈眼神更加迷離,已經有要暈過去的感覺。

竇萱撐著他的身子,怎麽都拖不動,只能跺了跺腳暗自恨著,她為什麽不等蘇澈進了屋再出來。

“誰在那裏?”從蘇澈來得路上又傳來一個女聲。

那人走了過來,是個年老的嬤嬤,竇萱舒了一口氣,這嬤嬤看上去面生,說不定是個好騙的。

她咬唇出聲:“嬤嬤,我剛才陪著我夫君出來走兩步散散酒味,誰知道他突然就睡過去了,您能幫幫我嗎?”

李嬤嬤奇怪的看她一眼,她之前只在太妃面前行走過,對宮裏大部分的人其實並不熟悉,然而這位姑娘卻抱著太子殿下說是她夫君?

而且,為何她覺得周圍的味道有些奇怪?

“這位小姐可是天色昏沈看錯了?”李嬤嬤道,“奴婢是太子宮裏的,娘娘聽聞宮宴結束太子殿下還沒回來,便讓婢女來尋了。”

竇萱攥起手,心裏更恨。

又是沈婳!

李嬤嬤身後便跟著馬車,竇萱不敢動靜,李嬤嬤便讓連山來將蘇澈弄上馬車。

回到重安宮時已經不早了,沈婳皺著眉看著馬車內昏睡的人,有些不悅,“你們是怎麽照看太子的?”

連山連忙請罪,“宴席上一人一杯,太子殿下便多喝了一些,然後殿下突然吩咐說不用跟著了,小的便沒跟著殿下了,直到李嬤嬤找過來,小的們這才一道去找殿下。”

沈婳抿唇,讓人將蘇澈扶到床上,她將棉被給他蓋好,卻又覺得不太對勁。

若真是酒醉,怎麽可能會睡得如此死?

她之前也不是沒見過蘇澈醉酒的模樣的,萬不是如今這樣。

沈婳又穿上鬥篷出了寢宮,把李嬤嬤和連山叫到安樂殿裏問了個明白。

她面色陰沈,心裏更是惱火。

竇萱到底要作到什麽地步?

新年第一天自是不用上朝的,蘇澈醒來後頭疼欲裂,努力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麽後,面色變了又變。

他咬牙,最後雖然對那人的臉記憶模糊,卻也知道根本不是沈婳。

喝酒誤事果然是真的。

蘇澈揉了揉頭才發現身畔並沒有人,傳人進來問後才知道,他昨晚被送回來時已經昏睡不已,身上還帶著一身酒氣,沈婳便歇在了後面的寢室了。

估計著沈婳是惱了,蘇澈身上寒意更重。

他以往已經警告過竇萱,卻沒想到她還是得寸進尺。

竇萱如今也有十六了,也是時候該嫁人了,昨日宮宴渝北侯也帶著他的長子過來,蘇澈只是匆匆瞥了一眼,倒是覺得還是個不錯的人選。

反正只要把她遠遠嫁出去便好,只希望她別再出現在京城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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